中工國際鉀鹽廠項目的鹽田。

　　鉀鹽廠項目的工人在成品庫轉運檁條。

　　鉀鹽廠項目的工人安裝成品庫檁條。

　　圣何塞水電站項目的玻利維亞員工在對閘門金屬結構埋件加工。

　　本報記者 顏 歡攝

　　米西庫尼大壩遠眺。本報記者 陳效衛(wèi)攝

　　玻利維亞素有“南美屋脊”之譽，平均海拔超過3700米。石油、天然氣、水力、風力、地熱和太陽能等能源儲備極為豐富，但自然環(huán)境較差，基礎設施和工業(yè)建設落后。中企員工來到這里，發(fā)揚了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為當?shù)厝嗣翊蛟斐龆鄠€“生命工程”。為民生，得民心

　　玻利維亞總統(tǒng)莫拉萊斯推行的“祖國計劃”，矢志在2025年將國家發(fā)展為南美“能源中心”。為此，玻近年來大力引進外資和技術加強工程建設，中國成為當?shù)厝搜壑小白羁煽康呐笥选薄ＤR斯數(shù)次考察中企承建的多個水利、水電項目后感慨：這些項目既提供了居民和灌溉用水，又兼顧發(fā)電，還培養(yǎng)了各類人才，可謂當?shù)氐摹吧こ獭保?/p>

　　造福——

　　63年的工程終成現(xiàn)實，感謝中企不畏難、敢付出

　　科恰班巴是玻利維亞第三大城市，但多年來缺水少電。“這里每個月都要停電六七次，一停就是好幾個小時；用水更是困難，旱季每周僅有1天供水4小時。家家戶戶都裝了蓄水池……”57歲的勒德斯瑪一家世代居住在科恰班巴，最大夢想就是不再過著黑燈瞎火、靠蓄水池生活的日子。

　　中工國際成套工程三部部門副總經(jīng)理姜亞寧告訴本報記者，早在上世紀50年代初，科恰班巴政府決議在米西庫尼地區(qū)海拔約3800米的山溝里建設水壩。一晃60多年過去，這個被當?shù)厝俗u為“世代夢想”的生命工程始終雷聲大、雨點小，一度成為笑柄。2014年9月，中工國際作為總包方，攜手其他幾家中資機構擼起袖子使勁干，不到兩年時間就讓當?shù)匕傩湛吹搅耸锕狻?/p>

　　“從現(xiàn)在開始，米西庫尼（misicuni）大壩不再‘可笑（克丘亞語asicuni詞意）’，而是一座為居民創(chuàng)造‘幸福（cusicuni）’的水庫！”2016年9月，莫拉萊斯視察即將竣工的大壩后，在其社交網(wǎng)站上寫下這段有趣且意味深長的話。“63年的工程終成現(xiàn)實，感謝中國企業(yè)不畏難、敢付出。”今年3月28日，莫拉萊斯親自按下按鈕，大壩以每秒450升的流量開始供水，科恰班巴市民自來水“嘩嘩”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

　　在米西庫尼大壩成功供水的同時，位于該市東郊的圣伊薩貝爾水電站流域梯級開發(fā)的第三和第四梯級圣何塞電站工程，也在中國隊伍的帶領下迅速成型。項目業(yè)主柯拉尼電力公司代表普魯多告訴本報記者，該電站是總統(tǒng)在東北部地區(qū)親自推動的9個電站中規(guī)模最大、最重要的項目，也是玻全國聯(lián)網(wǎng)系統(tǒng)的重要組成部分。建成后，12.4萬千瓦的發(fā)電量不僅能保障科恰班巴大都會300余萬人用電，還有余力惠及周邊區(qū)域。

　　“這里幾乎每家都有人在中國水電上班。”司機阿爾丁指著路邊新建的小樓說。在工地的大停車場里，摩托車、小轎車擠得滿滿當當。在采訪中得知，這里普通工人月工資達6000玻利維亞諾（約合6000元人民幣），比水電站附近的維拉圖納里市市長的工資還高出一倍多！

　　中國水電十一局玻利維亞圣何塞水電站項目部社會關系顧問阿格拉達告訴本報記者：“最早一批工人富裕后，周圍人看到這里的待遇和福利好，搶著來上班。”記者在廠區(qū)門口看到，好幾個年輕人在排隊等待面試。

　　“我們不光要把自己的事做好，還要擔負起社會責任，設身處地為當?shù)厝酥搿！敝袊娛痪植＠S亞分公司副總經(jīng)理高鴻宇告訴本報記者，中國水電一直在養(yǎng)護項目周邊幾十里的公路，并把山體中坑洼的空地填平，讓村民既可以建房，又可以種梯田。“我們修建營地時，當?shù)卣赓M提供了3.7萬平方米的土地。工程結束離開時，這片設施齊備的營地將留給當?shù)厝水斪骰顒邮摇h廳。”

　　攻堅——

　　贏得業(yè)主滿意，需要攻克“三座大山”

　　玻利維亞以高原地形為主。舉世聞名的“天空之鏡”烏尤尼鹽湖海拔高達3700米，不少心生向往的游客都因嚴重的高原反應知難而退，更不要說在此長期工作生活了。

　　“突然移居到高原生活，對在平原長大的人是極嚴峻的挑戰(zhàn)，更何況還要建設工程，有些人剛到玻利維亞就倒在擔架上進了醫(yī)院。”中國駐玻利維亞商務參贊姚明對本報記者感慨道，“能堅持下來的都堪稱英雄。”

　　盡管坐擁豐富的鹽礦資源，但嚴苛的環(huán)保條件和落后的技術導致玻至今還沒有鉀鹽和鈉鹽加工工業(yè)。中企成熟的加工工藝和豐富的產(chǎn)業(yè)經(jīng)驗為玻帶來了新產(chǎn)業(yè)和新希望。

　　在烏尤尼鹽湖深處，當問起在場的幾位中方員工是否適應高原生活時，答案基本上都是“習慣就沒事了”。但稍稍觀察就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嘴唇都呈烏紫色。

　　中工國際鉀鹽廠項目經(jīng)理郝寶良對本報記者說，為了保護景區(qū)的整體景觀，鉀鹽廠選址非常偏僻，被一望無際的茫茫白色鹽田所包圍，除了工地，這里終年見不到人影。最令人頭疼的是，冬季溫度驟跌至零下十幾攝氏度，工人在凜冽寒風中根本無法工作。

　　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證員工身體健康，公司建立了科學的輪崗、輪休制度：中方員工在國內和國外之間、施工現(xiàn)場和所在國首都之間進行定期輪休；通過調休方式，讓玻方人員將周末和節(jié)假日集中起來，每月都能攢一個小長假跟家人團聚；在適宜施工的季節(jié)里采取倒班等趕工措施，以減小雨季、冬季等惡劣天氣下的工期壓力。

　　除了艱苦的自然環(huán)境，橫亙在中企面前的“第二座大山”就是語言隔閡。為了更順利地與當?shù)厝藴贤ǎ岣吖ぷ餍剩衅竺恐荛_設西班牙語課。“不能溝通就容易造成誤解，甚至產(chǎn)生矛盾。”中工國際加拿大籍鉀鹽廠項目高級顧問季新生，具有長年海外工作生活經(jīng)歷，對文化差異帶來的麻煩最清楚，有問題時大家總愛找他來評理。“比如說中國人習慣在解釋問題時做手勢，玻利維亞人就會非常生氣，覺得這是不尊重他們……”

　　在攻克“第三座大山”保護環(huán)境方面，中企用心做到了無可挑剔。記者在現(xiàn)場看到，中企采用最嚴格的垃圾分類收集標準，所有建設過程中產(chǎn)生的工業(yè)垃圾和生活固體垃圾被分為六大類，必須投進不同顏色的分類桶里。據(jù)了解，所有員工到達工地后，第一課就是學會“如何扔垃圾”。課程結束后還要做游戲驗收成果：老師將形形色色的垃圾分發(fā)給員工，讓大家根據(jù)物品類別投入所屬的垃圾箱里，養(yǎng)成垃圾分類的“反射弧”。

　　中企還在生活營地以及工廠內各配置了一套生活污水處理設備，對于中方這一自覺行動，項目監(jiān)理方工程師奧西歐非常贊賞。

　　2016年末，在客戶滿意度調查中，中工國際的鉀鹽廠項目取得了業(yè)主所有7個主管部門、7個維度反饋意見“滿分”的驕人成績。項目業(yè)主鹽業(yè)公司生產(chǎn)部經(jīng)理帕里古艾約這樣評價道：“我們在中國團隊身上看到的都是可貴的品質。他們信守承諾，標準嚴格，善于合作，有創(chuàng)新思維，為優(yōu)化鉀鹽廠的工程設計提出了建設性意見。”

　　創(chuàng)新——

　　把優(yōu)秀員工帶到下個項目去，保證他們長期有“飯碗”

　　拉美國家嚴格的勞工保護政策讓許多中企束手無策。但在圣何塞水電站項目上，中玻員工相處和諧。“首先要轉換思維、改變觀念，反思是不是我們自己的活兒沒干好？”中國水電十一局海外事業(yè)部副總經(jīng)理于立波的“換位思考法”一下子打破了僵局。

　　在圣何塞水電站項目上，所有薪資、獎懲制度、福利等與工人利益息息相關的問題都是先與工會溝通再確定，讓當?shù)貑T工充分感到管理層的民主和透明。

　　由于兩國文化上的巨大差異和語言溝通障礙，中方人員在下達任務指令時語氣或方式稍有不當，就會引起對方的委屈和反感。“與其互相不痛快，何不讓他們自我管理？”然而，說來容易做起難。在玻利維亞，建設水電站還是“新生事物”，當?shù)叵嚓P行業(yè)的熟練工非常少。“先培養(yǎng)一批技術過硬的當?shù)毓と恕课恢蟹焦こ處熖暨x15至20名做事勤快、領悟力強的當?shù)毓と耍职咽值亟獭！庇诹⒉ㄔ敿毥忉屃怂麄儎?chuàng)立的“勞務工長帶班制”。普通工人有一技之長后，再從中挑選出班長，帶領40人的隊伍；根據(jù)工區(qū)大小，每6位班長再選出一個工長。這樣，由中國工程師擔任的工區(qū)主任只需與工長進行溝通即可。目前，超過60%的工長和班長都已由當?shù)厝藫危@個比例還將提高到80%。

　　更具創(chuàng)新意識的是，中國水電率先將員工的績效與語言水平掛鉤。每天晚飯后，中方翻譯給大家授課，每隔一段時間組織語言水平測試，語言能力提升快有獎勵，不合格的扣獎金。

　　在管理過程中，中國人“重感情”的傳統(tǒng)也帶到項目上，讓大家在心理上更有歸屬感。在現(xiàn)場看到的團隊，儼然就是一個“小聯(lián)合國”：來自巴基斯坦的設備操作手、哥斯達黎加的地質專家、巴西的水利工程師、加拿大的跨文化顧問、尼泊爾的廚師……他們都是中企在過往項目中結識的親密戰(zhàn)友。其中，尼泊爾廚師已經(jīng)跟隨中國水電20年，早已成為中企大家庭的重要一員。哥斯達黎加和巴西專家則是中方的“秘密武器”：當與業(yè)主在專業(yè)問題上有分歧時，就請來拉美水電領域頗有權威的這兩國專家溝通，大大增強了說服力。“我們已列出新的‘先進名單’，準備將這里培養(yǎng)的優(yōu)秀玻方員工帶到下一個項目去，保證他們10年、20年都能捧住這個飯碗。”于立波對此信心滿懷。

　　當?shù)亍胺蚱迿n”也受到鼓勵：丈夫搞建設，妻子做后勤。26歲的諾爾瑪就是這樣成了食堂幫廚，她一歲的孩子像是項目上的“編外人員”，出生后就一直“駐扎”在廚房。“中國人對我很好，不僅允許我?guī)Ш⒆觼砩习啵€教我做中國菜。”有些害羞的諾爾瑪靦腆地說，“我現(xiàn)在會做饅頭、餃子和包子，也許以后還能開一家中餐館。”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中企的堅守、創(chuàng)新與貢獻，在玻利維亞有目共睹、有口皆碑。普魯多告訴本報記者，圣何塞水電站之后的第五和第六階梯項目還打算交給中國水電去做。中國水電玻利維亞分公司總經(jīng)理李衛(wèi)表示，中國電建集團在玻已經(jīng)簽約和實施了7個項目，合同額近10億美元，市場開發(fā)和在建管理齊頭并進。“把活兒干好，再為當?shù)刈鲂嵤聝骸Ｈ诵亩际侨忾L的，你對他們好最終他們會知道的。”李衛(wèi)的一番話道出了他們扎根玻利維亞的“秘笈”。

　　中企在玻經(jīng)營投資活躍，目前已近60家，分別在交通基礎設施、能源、電力、農(nóng)業(yè)、礦產(chǎn)、高科技裝備等領域積極拓展。姚明表示：“玻利維亞對基建等需求旺盛，亟待中方的投資；中企多年來不負重托，為玻經(jīng)濟發(fā)展和民生改善筑牢了基礎。”

　　國之交在于民相親，民相親在于心相通。中企人堅守玻利維亞高原，鑄就“生命工程”，為民生，得民心。

　　本文來源：人民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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